第104章 你不就是後妃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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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短短一愣神的功夫,殷稷就抱住了她的腰,她渾身一抖,本能地推拒起來。

“彆碰我,放開……”

“我就是抱抱。”

殷稷含糊道,大約是醉酒的緣故,他聲音有些沙啞,也不見以往的粗暴和強勢,反倒多了幾分陌生的溫柔,聽得謝蘊再次愣住。

這樣的殷稷太讓人懷唸了,上一次出現還是很久很久之前,久得她偶爾想起來,都像是在做夢。

她被往事擾了心神,一時有些失態,等再清醒過來的時候,殷稷已經站了起來,溫熱的呼吸混雜著濃鬱的酒氣就噴灑在她頸側,她一個激靈,猛地推了一把:“彆碰我!”

殷稷大約是冇想到她反應這麼激烈,毫無防備之下竟真的被推開了,跌坐在床榻上怔愣著回不過神來。

謝蘊趁機往外走,手腕卻再次被抓住,殷稷甩了甩頭,似是醉得更厲害了,他將謝蘊拉回去禁錮在了懷裡:“朕喝醉了,不能一個人呆著。”

謝蘊渾身僵硬:“我打個熱水就回來,你先放開我……”

“不放,你走了就不回來了。”

他越抱越緊,最後索性直接將謝蘊拽上了龍床,謝蘊忍受不了這麼親密的姿態,用力掙紮起來:“殷稷,你鬆手!”

殷稷一個翻身將她壓在了身下:“不鬆……你身上的味道,朕很喜歡,今晚陪我。”

謝蘊氣得渾身哆嗦,喜歡?你怎麼可能喜歡?

她抵著殷稷的胸膛,不肯讓他再靠近:“你喝醉了就好好躺著,彆耍酒瘋!”

殷稷充耳不聞,慢條斯理地抓住了謝蘊的手,輕而易舉地就禁錮在了她頭頂,哪怕謝蘊拚儘力氣都冇能掙脫分毫。

他這才俯下身來在謝蘊鼻尖親了一口:“朕好些日子都冇靠你這麼近過了……”

謝蘊一滯,掙紮瞬間停了,他們之間豈止是好些日子,或許應該說從她進宮起,他們的心就隔著很遠很遠,哪怕曾經無數個夜晚他們都和現在似的緊緊相擁,也不曾靠近分毫。

他們之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……

謝蘊心裡又酸又澀,壓抑許久的委屈在這一刻湧了出來,毛團一般緊緊堵在她咽喉,讓她喘不上氣來卻又怎麼都咽不下去。

她不想失態,隻好扭開頭將臉埋進了被子裡。

殷稷似是歎了口氣,低頭親了親她頸側:“我們不鬨了……”

謝蘊一怔,殷稷這真的是要和解嗎?

她一時間百感交集,這是入宮這四年來,殷稷頭一回願意讓步,還是用這麼溫柔的姿態,溫柔的她都有些記不起來他們之間的恩怨了。

似乎察覺到了她態度的變化,殷稷動作逐漸放肆,親吻密密麻麻地落下來,沿著頸側一路到了鎖骨。

熟悉的**湧上來,謝蘊默默攥緊了被子,縱容著殷稷的親近。

她以為自己會貪戀這種柔情,放下芥蒂,讓那件事就這麼過去,可當殷稷的手解開她的衣帶,掀開她的衣襟時,一道驚雷卻驟然在耳邊炸響。

“彆碰朕,朕嫌臟!”

她渾身一顫,猛地推開殷稷坐了起來。

不行,還是不行。

她忘不了那句話,每一個字都彷彿利劍,狠狠插進了她心口,明明已經鮮血淋漓,卻無藥可醫。

她抓緊了衣襟,難過得渾身發抖。

殷稷也愣了,他冇想到謝蘊會再來一次這麼激烈的反抗,就在剛纔他還以為事情進展得很順利,他和謝蘊可以回到從前。

他被當頭潑了一盆冷水,臉色不自覺冷下去,可下一瞬他就緩和了下來,他現在是個醉鬼,不用在乎皇帝的顏麵。

他聲音放得更軟:“怎麼了?是不是我弄疼你了?”

他試探著靠近,謝蘊卻開始後退:“彆過來,離我遠一點。”

有了剛纔的經驗,殷稷怎麼可能聽話?

他不但冇有停下,反而靠得更近了些:“讓我看看你哪裡受傷了……”

床榻之間太過狹窄,謝蘊躲避不開,索性直接下了地:“皇上醉了就休息吧,奴婢告退……”

她緊緊抱著胸口淩亂的衣裳,狼狽地往外跑。

殷稷臉色一沉:“站住!”

他對謝蘊習慣性的用這種語氣,話一出口他纔想起來今天他是個醉鬼,還是個求和的醉鬼。

他再次逼著自己緩和了臉色,下地朝謝蘊走了過去:“我喝醉了容易失控,不是有意的,是不是弄疼你了?給我看看……”

他抬手想要安撫謝蘊,卻不等碰到,一聲清脆的“啪”就響了起來,是謝蘊拍開了他的手。

對方滿臉抗拒地後退了兩步,姿態裡都是戒備:“奴婢不喜與人親近,皇上自重。”

殷稷盯著自己被拍開的手看了半晌,臉色一點點涼了下去,再也冇能緩和。

不喜與人親近?

那祁硯碰你的時候,你怎麼不躲呢?你的不喜親近,是隻針對朕的對嗎?!

他眼底全是怒火,氣頭上再也不肯顧及謝蘊的抗拒,一隻胳膊就把人拎起來扔到了龍床上,然後棲身壓了下去,不客氣地扯開了她的腰帶。

謝蘊渾身一顫,激烈地掙紮起來,可殷稷打定主意不鬆手,她怎麼掙紮都是徒勞,像是意識到了這件事,她聲音裡滿是絕望:“殷稷,不要……”

殷稷動作頓住,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,他竟從謝蘊的聲音裡聽出了哀求,她似乎真的不想在這種時候做這種事。

可剛纔明明是可以的,她也是情動了的,為什麼忽然就這麼大的反應?

謝蘊,你剛纔想到了誰?你是為了誰在拒絕我?

齊王和祁硯的臉在他腦海裡交替變化,激得他臉色變幻不定,憤怒也跟著越發高漲。

可謝蘊在求他……

他一時陷入兩難,謝蘊連忙抓住他的手:“你如果真的有興致,傳召後妃好不好?”

殷稷一僵,不敢置信地看了過去,謝蘊讓他去找彆的女人,她竟然寧肯讓他去找彆的女人……

謝蘊,我在你心裡到底算什麼?你有一頂點的在意嗎?

你怎麼能說出這種話來?

他很想質問一句,卻忽然想起了一封信,一封被他撕得四分五裂的信,在那封信裡,謝蘊說他們是孽緣,她盼著他能迷上哪個後妃。

她不在乎自己,六年前是,六年後還是。

他明明是知道的,怎麼就忘了呢?

什麼鬨脾氣,什麼被傷了心,隻是在借題發揮,她早就不想呆在他身邊了,她早就想離開了!

可笑他這些天還費儘心思地想要和解,愚蠢,愚蠢至極……

殷稷一瞬間眼底猩紅,他狠狠盯著謝蘊,你是不是覺得朕冇有你不行?你是不是以為朕非你不可?

想把我推給彆人是吧?好啊,我就移情彆戀給你看!

他抬手,將那片衣襟用力撕下,在謝蘊驚恐的眼神裡慢慢笑開:“悅嬪,你在說什麼?你不就是朕的後妃嗎?”-